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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軍營,老班長總邀請我去他所在的夫妻哨吃“破肚水餃”——班長總這樣吐槽愛人包的水餃。
“不行呀,腳最近凍傷了,就不去做客了。”凜冽寒冬里,我望著腳上的凍瘡,咝咝吸了口涼氣。
電話那端,班長和嫂子嘀咕了一陣。班長說:“腳凍傷了呀,我這里有秘訣?!?/p>
想知道秘訣的我,決定去看看班長,其實是更想嘗嘗那“破肚水餃”。
遠遠聽到我腳步聲,班長到院子里挖了5顆蘿卜,刨了幾根大蔥, 嫂子則頗為生猛地絞著幾斤肉。站在一旁的我想打打下手,嫂子卻攔住了,“你班長老念著你,你可來了!今天甭干活,只留著兩瓣嘴吃就成!”
我問嫂子:“班長說的治凍瘡秘訣呢?”嫂子哈哈笑著,指向洗蘿卜的班長。
原來,班長正燒水。將蘿卜放進去煮熟,那鍋蘿卜水就是為我準備的藥。
嫂子剛撈出來蘿卜控干水切碎,這邊班長就拿起籠布將蘿卜碎裹了擰干,還一邊催促我:“快去泡腳,一會兒蘿卜水涼了?!?/p>
熱氣騰騰的餃子出鍋了,嫂子依舊煮成了“水”餃,可我卻覺得很是美味。
整個冬天,我每去班長的夫妻哨,班長必包蘿卜餡餃子,每次也必催著我去泡腳,此后我的腳再沒凍傷。
其實,我們心里都明白,單是餃子哪有那么難忘,真正難忘的是我們嘴里嚼的那段時光。
每個餃子都包著一段故事。
每個爛皮的餃子,都有嚼不爛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