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jié)前夕,記者艱難爬上海拔4500多米的西藏軍區(qū)邊防某團無名湖哨所。
這是一條從山下到哨所直線距離不到1公里的路。說是路,其實是或隱藏于密林之中的亂石灘,或覆蓋于冰灘之下的陡坡懸崖,或要借助安全繩攀爬的絕壁,或架于深澗之上的獨木橋。即使是經驗豐富的老兵,登上無名湖哨所,也要三兩個小時。
大雪封山期,哨所的急需物資都要靠官兵自己背運上去。多年來,官兵硬是踩著筍芽般凸起的裸石,在懸崖絕壁上用雙腳蹚出一條路來。
無名湖其實沒有湖,并且非常缺水。哨所有時飲水做飯的水都缺,更別說像洗衣等其他方面的用水。特別是冬天,官兵的衣服大都要等到來年春天才能洗。
與無名湖哨所官兵座談,記者注意到,30歲的上士尹小波,由于高原缺氧,雙手指甲內陷嚴重,黢黑的臉龐透著一絲高原紅,看起來比同齡人老了許多。剛入伍時他就產生“不在西藏堅守”的念頭,可是幾年下來,每次假期不滿他就提前歸隊。
廣東籍戰(zhàn)士鐘國睿,剛到這個終年陰冷潮濕、冰凍期在6個月以上的地方時極不適應。但在無名湖待久了,他的態(tài)度卻發(fā)生了變化。記者問他,你最大的夢想是什么?他說:“留隊選改士官,繼續(xù)在無名湖站崗!”
同行的副團長王祖橋對記者說,如果沒有崇高的追求和理想信念,很難在無名湖哨所堅守。戰(zhàn)士聶秉富在哨所服役15年,“攆”都“攆”不走。戰(zhàn)士劉嘉遠退伍后,第二次申請進藏服役,提出非無名湖哨所不去……
沒有湖的無名湖,“攆”不走的高原兵。離開無名湖之際,幾名準備出發(fā)巡邏的戰(zhàn)士正在向哨樓頂部的國旗敬禮。記者心頭一震:那出征的軍禮,不就是邊防戰(zhàn)士對祖國的豪邁誓言嗎?
(本報西藏山南2月16日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