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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那些抹不去的記憶

■邵　　薇

南京大屠殺資料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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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yàn)樵谀暇┳x書，回想起來，除了每年12月13日響徹全城的警報(bào)聲讓人揪心外，還有幾個有關(guān)南京大屠殺的記憶片段，一直印在我的腦海。在編發(fā)這篇稿件的過程中，幾幀鏡頭，一一浮現(xiàn)。

記得上世紀(jì)90年代的一天，天色陰沉。在侵華日軍南京大屠殺遇難同胞紀(jì)念館內(nèi)，一群20歲左右、掛著紅肩章的軍校學(xué)員正在參觀，我也身在其中。那一天的我們格外沉默，默默地聽、默默地看，仿佛多說一句話，就會驚擾遇難的同胞；仿佛多說一句話，就會戳得心更疼。記得，在廣場上留影時，每一張面孔都沉重肅穆。有同學(xué)說，我相信所有在南京生活過的人，再難對“那個國家”產(chǎn)生好感……

比那次參觀的早些時候，一個周末的晚上，我們列隊(duì)坐在操場的馬扎上，集體觀看吳子牛執(zhí)導(dǎo)的電影《南京大屠殺》。記得夜很黑，電影的鏡頭也很昏暗，隨著情節(jié)的演進(jìn)，操場上的空氣壓抑得仿佛要凝固。當(dāng)銀幕上一再出現(xiàn)日本兵燒殺淫掠的瘋狂與殘忍時，后排的一位男生終于按捺不住，站起身高聲痛罵。那一次，在場的干部并沒有上前阻止……

無論是時隔多年后紀(jì)念館里的注視，還是操場上寬銀幕的再現(xiàn)，僅僅是間接的了解，我們已感到“無法承受之重”。而沉重之余，我們不能不聯(lián)想的是：當(dāng)年遇難的同胞，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當(dāng)年幸存的人們，余生如何回首？

如果說，老兵程福保的講述，只是30萬分之一的故事；我們今天能感知的痛苦，恐怕也只是30萬分之一的程度。

曾有人說：“奧斯維辛之后，寫詩是野蠻的?！睙o數(shù)日軍在南京這片土地上憑借武力肆意踐踏和平與人權(quán)，這黑暗的一頁，不僅屬于南京、屬于中國，也屬于世界、屬于人類。

黑暗懼怕陽光。今天，我們再次請親歷者講出真相，既是為了守護(hù)不能忘卻的記憶，也是為了祈盼歷史不再重演。

我想起了記憶中的第3個鏡頭。在南京人流如織的夫子廟，忘了那天外出的我為什么穿著軍裝，只記得被一個50歲左右的日本男士禮貌地?cái)r下。他的身后還有同行的一些日本人。隨行的翻譯向我轉(zhuǎn)述了他的提問，大意是怎么看待多年前的那場戰(zhàn)爭。記得我首先提及的便是發(fā)生在當(dāng)?shù)氐哪菆鰵埲掏罋?，然后說，那是所有中國人不可原諒的罪惡，也希望這樣的事情永遠(yuǎn)不再發(fā)生。我的話被翻譯過去后，那位男士向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就在我寫下這些回憶的時候，手機(jī)客戶端又彈出推送的新聞：日本60名國會議員參拜靖國神社。看來，掃去和平陽光下的戰(zhàn)爭陰霾，路還很長。好在，與篡改歷史教科書、參拜靖國神社并行的新聞還有——日本一些有良知的民眾一直在呼吁日本政府和國民正視南京大屠殺的歷史與真相。就像那天，我遇到的那位愿意為他的國家鞠躬致歉的日本男士一樣。這份良知讓我們相信，“光明每前進(jìn)一分，黑暗便后退一分”，人類具有破除戰(zhàn)爭魔咒的智慧與力量。

我想，如果老兵程福保的父親地下有知，一定會為兒子后來成為一名人民子弟兵而無比欣慰，也一定會為今天的中國屹立于世界東方而無比自豪。

是的，我們最可告慰那些罹難同胞們的是，中華民族任人宰割的時代已一去不返，今天的中國、今天的中國軍隊(duì)，完全有信心也有能力捍衛(wèi)人民的幸福生活；神州大地進(jìn)入了一個新的時代、新的紀(jì)元，每一名中華兒女、每一名中國軍人，都在為中國夢、強(qiáng)軍夢而努力拼搏。

今日幸福，如你所夢；明日圓夢，有我奮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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